摔跤

摔跤

鲛户散文2025-04-17 17:14:58
常说36岁是人生的一个节疤,只要顺利度过了这个节疤,人的余生就顺顺当当了。眼看年根渐至,36岁即将平安度过去。可老天爷似乎嫌我过得太过平淡,就作起法术,降下大雪,降下气温,让我狠狠摔了一跤。下雪那天,
常说36岁是人生的一个节疤,只要顺利度过了这个节疤,人的余生就顺顺当当了。眼看年根渐至,36岁即将平安度过去。可老天爷似乎嫌我过得太过平淡,就作起法术,降下大雪,降下气温,让我狠狠摔了一跤。
下雪那天,气温陡降,自来水管不通水了,闹起水荒,幸亏食堂能提供热水。我就打好四瓶热水放在楼下,等有机会了再提回家。可只过了几分钟,热水瓶就不见了一个。于是我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请借了某某单元楼下热水的人将水瓶放归原处。”而现在良心发现的事情简直太少见了,那个热水瓶也就泥牛入海了。这大概是我“摔跤”的开端吧。
第二天傍晚,我仍提着四个热水瓶,又打了热水往家里走。地底的积雪早被踩硬实了,凝结成冰,上面又敷上一层新雪,路很滑。我正颤颤巍巍地走着,突然一个趔趄,我一百多斤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左手的两个热水瓶脱手而出,瓶壳瓶胆俱碎,左胳膊重重地在雪地上磕了一下,温度不高的热水马上濡湿了夹袄;右手还紧攥着两个热水瓶的提手,瓶壳瓶胆已粉身碎骨,热水浇透了衣袖。更糟糕的是,瓶胆的残渣划破了右手掌,鲜血迅速洇红了手指,接着有血滴落到雪地上。衣袖上也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热水瓶胆的碎渣。膝盖也被雪地磕得生疼。我爬起身来,冷得哆哆嗦嗦的。尽管脚似乎无处生根,可我还是扫描了一下雪地,希望能从狼藉中找回点值钱的东西——只有几个瓶塞有用呢,可也沾上了玻璃渣,索性丢掉了。我没理睬被轰响声惊动了后对我报以各种眼光和语言的人们,闷闷而狼狈地回家了。没过半小时,我就提着新买的四个热水瓶又去打水解决生活困难了。
想想也真是,若知道自己一定要摔跤的话,我怎么会在黑板上留下那几个烂字呢?我一定索性让别人提走剩下的几个热水瓶。摔碎了热水瓶,只对收废品的和商家起正面作用,对其他人可没一点好处呢。
可摔了一跤,毕竟有好处。后勤人员终于动手清扫道路了。第三天清早,终于有了窄窄的安全的人行道了。为什么要等我摔跤了才修路呢?我很纳闷。
单位正式职工只有近100,后勤临时工倒有50多,屁股大点地方,搞卫生的有上十个,有些临时工待遇比一些正式职工好多了,这些人和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有着裙带关系。而且,领导只在少数职工的生活区工作,根本不走少数职工生活常走的路,当然也不会过问他们生活怎么样。他只管自己使用的卫生间有没有水,自己用公款租来使用的车能不能通行,自己专用的大空调能否运转,他可以颐指气使地对待他的任何属下。让我想不通又想得通的是水电工也势利眼,自家所在的楼层能通水,领导上班的地方能通水,就是少数职工住的地方不通水!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是司空见惯、情理之中啊。
我也大胆想象,如果我是什么明星的话,如果我摔跤了的话,一定会有狗仔队或者其他众多的好事者如获至宝随后大发物质和精神横财的;可是对他们来讲,一个凡夫俗子即使摔死了又和狗咬人这样的非新闻有什么不同呢!
即使摔跤能摔出再多的新闻,摔出再大的价值,我也不情愿摔跤;我怕受皮肉之苦,我怕我摔跤后的遭遇和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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