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海

茶与海

骄兵散文2025-05-04 18:42:47
天气热得很突然,随风潜入夜,热人细无声,连洗澡也可随便用洗冷水了。又到了可以去游泳的季节。这突然的热,让我一下子适应不了在这种天气如何喝茶,满头的汗。之前天凉,在家泡一盏茶,一口热茶下肚,由点及面进而


天气热得很突然,随风潜入夜,热人细无声,连洗澡也可随便用洗冷水了。又到了可以去游泳的季节。这突然的热,让我一下子适应不了在这种天气如何喝茶,满头的汗。
之前天凉,在家泡一盏茶,一口热茶下肚,由点及面进而全身,都跟着暖和起来。本以取暖为目的,哪知喝着喝着,竟然养了一肚子茶虫,这一天不喝上几泡,那茶虫就在胃里爬呀爬,爬得胃痒痒的,饭食不思,尽得一口铁观音下肚,从喉咙到胃,一阵涌动,茶虫浸淫热茶中,快乐翻滚,尽情享受,不会儿便舒服老实下来,人也一下舒畅起来。
原来这上瘾的感觉如此奇妙。从小到大也经历了许多上瘾事,身处其中,方能解其真谛。原来,似有一虫子在你身子里慢慢成长,你不喂它,它就饿着,就会难受,它难受了,还能让你安稳吗?你自然就得去满足它。这虫便是欲望。
从喝茶写到了欲望,也难怪万事皆有联系的道理。在这茶香四溢,热气冉冉中,漂浮这人间世事,让人慢慢品味。
第一次体验功夫茶,是第一次来厦。那时还是学生,纯属来玩,算是度假。在厦工作的朋友暑假要带茶回老家,自然得上茶行看茶买茶,于是便有机会跟去了。
自己也纳闷,小时知道的铁观音,怎么也不能与福建扯上关系,总是模糊地把它放到了杭州、西湖那类地方,想象不出福建是茶乡。当然,哪怕自己知道安溪的铁观音是正品,也还是把安溪想象到了别的省份。总感觉在江浙那带,要不在云南。真有点对不起茶乡,十几年了都这样模糊地自以为是,没去查证过。
来厦之后方知福建产茶,铁观音之乡,遂恍然大悟。此处茶行林立,隔个几家便是茶店,有时还挨着。我纳闷,这样怎么做生意?甚至在一些偏僻的深巷,照样开店,大有茶香不怕巷子深的味道。
跟着朋友进了一家茶店,店主人是朋友的同事,自然热情招呼,让到茶几前坐下。我甚是尴尬,不知这茶行有什么规矩礼节。在我的想象里,这是买卖东西,进店挑商品,挑好付款走人,用不着让坐这么热情吧。
他对面坐下后,二话不说,热水泡茶……
我更加不知所措,还要喝茶?一头雾水。从小也没喝过茶,这突然要附庸风雅,我这粗人合适吗?我把喝茶与文人墨客联系起来了。可是,在茶乡,喝茶不必是文人墨客,不必展现多高雅的情调,只要你想,与平时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用沐浴更衣朝拜吟诗作画天文地理,这只是家常柴米而已。
朋友坐下,我也硬着头皮坐下。之后便是一杯杯的茶递过来。功夫茶果然行头了得,而且这劝茶的速度也甚是厉害。仿佛酒场上的斗酒,拼命把人灌醉,这一杯杯,似乎像拼酒一样斗茶。
想在学校时,晚上没事便与兄弟哥们去喝酒。酒场上,觥筹交错,输人不输阵,自认为这酒桶肚,装这小茶,岂不是小事?哪知茶杯虽小,但一杯接一杯,密集阵,总会积少成多,汇溪成河。渐渐肚子鼓得不行,店主还是热情地继续……品着不同价位的茶,而我感觉就像被灌酒一样灌茶。期间也尝出些味道,由涩到甜再到甘甜,最后回甘,原来喝到了1000块大洋的茶。
那次之后,对茶也没多大兴趣。回到学校,依然酒场中混战,因为早已养了一肚子的酒虫,不喝难受。
毕业来厦工作,渐渐体验到了茶乡的景象。茶行就不说了,普通的店面基本都是茶具齐全,虽然简单,但一样行头不落,一条街过去,几乎每家备有。有些把茶具摆到了店外,或在街边树下凑成一桌,几个人围着喝茶闲聊,生意倒是其次了。在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就更不用说了,专门的冷藏柜,一应俱全的茶具。副总每天的必修课便是喝茶看报。反正他不管事,只负责做个“监工”,员工就不敢怠慢,像鸭子一样被他的眼睛赶着。
当时看到别人泡茶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热水、洗具、放茶、洗茶,闻盖子的茶香。让我最佩服的倒不是什么高深的茶艺,而是他们在放热水进茶壶后,会下意识的拿起茶盖在茶壶口边上抹一抹,沿着边抹一圈。奇怪,人人都会这样。后来出差到漳州,在店面看到一妇女,极普通。她在泡茶时,也还是那个动作,很自然,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本地人,和我是老乡。这就让我认定了这个动作是娴熟的茶艺的表现。
现在渐渐明白,当然,只是个人体验而已。因为回到家看到朋友泡茶,居然也会这个我心中的“招牌”动作,遂嫉妒不已,要偷偷学习,了解其中奥秘。
之后有了机会,自个儿亲自泡起了茶。一天,无意中发现自己也拿起盖子在壶口边儿抹,惊讶不已,并立即回想刚才是什么动机促使自己去做这个动作。
原来,热水倒进茶壶时,壶里会溅起点儿茶叶末到壶口边上,那自然会用盖子抹它下去,这是清洁壶口边叶末儿的动作。哈哈!跻身“娴熟”的行列,遂释然。
前面也说了,这只是个人体验,或许这里面真有一茶文化没了解呢。但我目前也还不知道,也不想“上问”高人。因为在这里,我感觉到了一种随性的快乐和满足,只要茶香出来,清茶下肚,哄着茶虫睡着,自个儿回味甘甜,便足够了,哪还多出什么规矩来给自己上课。更何况,我已经“娴熟”了,有了这个行头,别人看了也会知道我略懂茶艺,他管我是否理解其中真有什么奥妙?嘿嘿,自尊心的满足。
如果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并爱上她的?这时一般都比较茫然,心里在寻找那个让心怦然跳起的时间点。第一面?亦或在此后的“众面”中突然雀跃?
当我发现对茶已经爱上并上瘾时,便开始回想,是什么时候发生这雀跃的。是在公司和同事的闲聊慢饮间?是在出差的火车上打发时光的闲喝?还是周末与朋友闲情逸致换盏品茗?亦或是第一次被朋友的同事“凶狠”地灌茶?
当发现茶虫初长成时,那痒痒不思别物的感觉,终于明白第一次跟朋友去买茶时那店主在一边劝茶,一边兴奋的说:“我现在已经对茶上瘾了,一天不喝会难受!”的话。当时听着居然感觉有点做作,有这么着魔吗?
其实,这不是着魔,这是一种生活态度,再降点档次,这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
去年出差到昆明,看到那里人行缓慢,言谈轻松舒缓,了解到那是一座清新的慵懒的城市,节奏很慢,人们的生活也很闲情。遂感觉东部这边的商业城市实在是过着鸭子样的生活,到哪都被赶。
别人去过西藏,回来把工作辞了,要去体验凝固的时间。他们说在西藏感觉一种时间停止的神圣,让人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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