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人生

只谈人生

倦程散文2025-06-13 22:14:48
这个月,只在会见老友旧朋了。短则二、三年,长则十年,不,有十五年,记忆都开始模糊了,就是那种有段日子没见过面没任何讯息,但心里一念却十分温暖的朋友们。突然地、不约而同地、没有征兆的,像那春柳飘摇的柳絮
这个月,只在会见老友旧朋了。短则二、三年,长则十年,不,有十五年,记忆都开始模糊了,就是那种有段日子没见过面没任何讯息,但心里一念却十分温暖的朋友们。突然地、不约而同地、没有征兆的,像那春柳飘摇的柳絮一般,风一阵吹去,又以一阵的吹来,欢欢喜喜地聚合在一处,或高声长笑,或泪花闪现。不同圈子的朋友,相同的话语,大家都讲,不说别的,只谈人生。
是夜,隐身挂在Q上在网络翻阅资料,忽然一个头像咋然做声。惊异过后,迅速查看Q的登录状态,难道自己忘记了隐身?不是。头像那头见我回复,烂漫的笑,开心不已,问,你在呀!是五、六前年在坛子结识的一位诗人,手机上他的电话名称也是“华诗人”。这是个颇有灵气,才华横溢的人,用他自己话说,凡是该在相应年龄干的事,他一样都没干。但这些丝毫没有阻碍他信步前行,一日三餐,潇洒怡然。
回问他怎么想起Q我,诗人说突然发现很久不知道我的消息,想问候一下。我在这边也笑的不行。连日琐事烦扰,有隐匿的想法,远了没有假期,近了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诗人经营的一隅西厢。西厢掩映在极其繁华的市中心,前后左右立交林立,人流湍急。却只有西厢闹中取静,安好在一处街角花园的后边,拾级而上,三层西边,长廊尽头,一只名唤“妞妞”的金毛蹲坐,表情肃穆,眼神清澈。被诗人Q前正在网上查看天气,预报次日有雨,西厢两年,多次讲要去,一直未成,正计划雨日前往,好随心的拿一本书、饮一泡茶,三两眼窗外碧草,梦寐着听雨们交谈。
雨中独赴西厢,被“妞妞”欢喜地簇拥着,一场无人,除了诗人。诗人笑着摆弄他的绿植,讲如果不是要果腹,他就愿意呆在这里安然的看书、写诗、会友、品茗,畅谈人生。“妞妞”热情的衔来了她心爱的玩具直往我怀里塞,大尾巴甩成了花朵,晃得我眼花缭乱。低头一看,笑崩溃了。“妞妞”的玩具是一只马桶刷,长柄被咬断成少少一截,难怪一时看不出来。诗人不好意思的解释,买回来就被“妞妞”霸占了,可没用过啊!狗狗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妞妞”看得出我喜欢她,便当我好朋友,不惜拿出自己最心爱的玩具送给我玩。
整个一个午后“妞妞”都跟我腻在一起,诗人讲是一个朋友要生孩子,不能再养她,送到西厢的。知道原因,就更加怜爱“妞妞”。我们品茗聊天时,“妞妞”把大爪子放在我手心,像小孩子要妈妈握着小手一般,侧着头,把大长嘴搁在我的膝盖,安静地听我们讲话,偶尔听见讲她,便动动小飞象那般大的耳朵。
一下午,都忘记吃了几泡茶,诗人好客,一直频繁的煮水炖茶,添置小点,漫天撂地的把大家几年不见各自的经历铺开,满纸均得渲染,点到何处何处生花。偶然诗人离开一下,独自望着窗外笔直高耸的杨树林,鸟儿在枝头沸腾,恍然失掉了真切,徒留游离。
一周后复去西厢,碰巧晚间在那附近与另外一圈朋友约好相聚,同是一圈十多年不见的老友。晚间赴宴前先去了西厢,“妞妞”见我一进门就兴奋的立起来用两只前爪拦腰抱住我,好像多日不见的小孩子抱住大人的腿,撒娇讨要糖果一般惹人疼爱。西厢有访客,是诗人的朋友,他们谈一些出版事宜,我便在一旁与妞妞相互倾诉思念。
四脚朝天的玩了一阵子,我坐在沙发这头看书,“妞妞”缠绵在身侧,陶醉的把脑袋搭在我肩头,伸着脖子煞有其事的也看几眼我手中的书,末了无趣,便在我臂弯中香甜的睡去。看书难得有这样的氛围,清寂、温暖,看累了歇眼,将目光投向窗外随便什么地方,春花绿草,活泼的麻雀,“妞妞”安恬的呼噜,金色皮毛下的温度。诗人与朋友中途的离开,都未能将静好搁浅,我和“妞妞”一样,在西厢梦去。离去时跟诗人讨要了绿植几支,诗人嘱咐:多水,喜欢阳光。
晚餐包间六人,洪涛夫妇,六七年未见,小丘十七八年未见,小霞五六年前同过电话,未见,鸽子,近两年才见。酒过三巡,洪涛一一道出大家近二十年前相识成为朋友的画面。洪涛那时不叫洪涛,初中没上完就从老家来城市打拼。他那时在国棉四厂对面开了一家鞋店,半间屋子要合租,我是去看那半间店面的,虽然后来没有租,但却收获一圈朋友。鸽子是帮洪涛打理鞋店的,小霞是鸽子的密友,小丘是洪涛的老家同学,还有其他几个那时相识的朋友,那时大家都年轻热情,一见如故,成为了青春时彼此的陪伴。人生在不同阶段总会结识不同的朋友,为什么一些老友多年不见,再相见时能够立即重拾往日的情谊?我想,那是因为当时那段没有利益驱使、真心相对的日子,甚至是狼狈不堪的岁月,我们一起相携走过。这种走过不能重来,之后的时光里,即使再有相同的境遇,也未必有相似的心境。这叫无可取代!
提起洪涛,前阵子封闭培训时,恰好一位发小有事相求,我思来想去找不着帮她处理问题的人,偶尔跟鸽子提起,鸽子说听小霞讲过洪涛正好能办这事。我央求鸽子先帮我找到洪涛的电话,带着犹豫的心情跟他讲了此事,洪涛知道我封闭培训,二话不说,要我跟发小讲,直接找他即可,他说,自己朋友办事不要讲钱,不是朋友的讲钱也不办。心头一热,年少时的一张张面孔在眼前浮动。发小的事情在我还没培训完就办好了,出奇的快。发小连连说,你朋友真够意思。我跟发小说,我们快十年没见过,不是你的事,我连他电话都没有,你信吗?发小回信息,这样的朋友现下不多了!
席间,洪涛讲述着这些年的大起大落,波折经历,从白手起家到骤然暴富,再从一掷千金到一贫如洗,再次重头再来到现在的成功人士。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了,那时的热血少年,现在已年近不惑。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时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还是那样顽皮、真诚、亲切。大家谈说起落,不假思索无所顾忌的畅谈人生,倏然,静下来几秒,相互望着那一张张因兴奋、酒精、激情点燃的面庞,一股温润在心间流淌,我们都在这股流淌的温泉里看见了过往。
朋友不要多,有几个能够不讲物质只谈人生的,尤其难得,绝世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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