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凋零的往事
认识雪的时候,我才只有七岁。因为读了同一所小学,而且家离得不是很远,所以我们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朋友。那时,雪有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配上她白皙的皮肤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现在想来,真的有一点楚楚动人的味
认识雪的时候,我才只有七岁。因为读了同一所小学,而且家离得不是很远,所以我们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朋友。那时,雪有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配上她白皙的皮肤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现在想来,真的有一点楚楚动人的味道。不过,当时的她,似乎不是很聪明,功课总是不太好,成绩也并不令人满意。所以,很多时候小朋友们总爱欺负她,而她,也并不气恼,永远是不太在意的感觉。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做,除了那不太多的作业,大多时候我们只是一起玩耍。她喜欢做游戏,跳皮筋、排皮球、扔沙包……凡是流行起来的新东西,她都会很快便学会了。而那时的我,竟没有她那般的机灵了,总是要在她教了许多次之后,才能稀里糊涂地凑个人数,却总是不能玩得如她一般的精彩。那时,我感到很沮丧,是的,我的虚荣心有一点点受挫的感觉。可雪并没有嘲弄过我,记忆中的她,似乎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唤我和她一起玩耍。
虽然雪的成绩总是不令人满意,但是生活中的她总能想到许多新奇的办法解决问题。那一次,我在学校门口的小卖店里买了一个红色的气球,兴高采烈地吹起来,向小朋友们炫耀,真的好骄傲啊。可是,没有线绳把它系好,我总不能一直用手捏着它吧。在一个七八岁孩子的眼中,这真的是一件令人苦恼的大事情了。雪想了一下,就把她的扎头绳解下来扎住了气球,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它拍来拍去了。我的脸立刻“多云转晴”了。而雪的头发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散乱着吗?!她冲我神秘地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把头发一挽,又插了一支铅笔到头发上,居然成了漂亮的发髻。我俩开心地拍手笑起来。回忆往事,仿佛我依然能够感觉到雪的笑容,那么天真,那么无邪,就如同一束淡淡的阳光,如此温暖又如此可爱。
六年时光,就在我们嬉笑的游戏中悄然流去了。那时的我们又怎会料到以后的人生,竟从开始的交错而行,变为了几乎如平行线那般的不同呢?
由于初中是按照学生住址所在地“划片”来分的,所以我和雪又很自然地进入了同一所中学读书,只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我不知道是雪爱美爱打扮的天性改变了她的人生,还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毁了她的前程。
十三岁的雪,与同龄的女孩相比,多了几分娇媚少了几分青涩。她乌黑的长发,紫葡萄样的眼睛,和高挑的身材,都让她更加地惹人注意。那时的她,已经有许多的毛头小子追求了,并且似乎已经开始了朦胧的恋爱,总会有一个留了长头发的男生送她回家。与她再相遇的时候,我们只是淡淡的问候一下,并没有太多的亲热,仿佛我们从来都不曾熟识。而我的心中,亦没有太多的难过,想来那童年的朝夕相处,也许彼此只是一个成长中的玩伴,却没有到朋友的程度吧。而她,则只是匆匆地离开又继续她的事情了。我们的年少时光,真的就这样成为过去了?我们的六年,到底算不算的上是真正的友谊呢?
那时的我,依然没有太多的改变,还是那般丑小鸭的模样,只是在每次考试的光荣榜上,总会在前三名找到我的名字。而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捧了书聚精会神地看,很少关心身边其他的事情。
虽然和雪念同一所学校,但因为在不同的班,所以并不是很了解她的情况了。而且自从升入初中后,我们就再没有一同上下学了。偶尔会听到雪的一些消息,却很少细细地去关心了。那时的我,不知是没有时间,还是根本就不很在意。或许,两者都有吧。
初二那一年,似乎是夏天刚刚到来的季节,雪和她同班的一个女孩逃学去了外地。这些消息,是我的父母告诉我的,他们说雪的父母在到处找她,却没有她的消息。再次路过雪所在的班级的时候,便故意地多看两眼,似乎在寻找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而课间时,与同学闲聊中,也会假装无意地说到雪,想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有人说她去了广州,也有人说她被骗到了深圳。而所有这些关于她的消息,都无从分辨哪一种说法是真的。那段日子,我竟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情,仿佛片断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或许我真的有一点担心她,或许只是一点点猎奇的心理吧。大约半个多月后,雪和她的同学又回到了学校,这件事情就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中,慢慢地过去了。直到现在,我仍不清楚她出走的真相,只是听说她被同班那个女生骗到了深圳,换得了一些所谓的“卖身钱”。谁都没有去关心雪的感受,谁都没有去安慰她的心情。人们只是找到了更新鲜有趣的谈资,如此而已。
那时的我们,是再不会聚到一起谈心了。因为雪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坏女孩,只会给她的父母带去耻辱;而我,在人们的印象中,则会考上有名的高中,在不远的将来进入大学,得到不错的工作和不错的生活。我们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是真正地分开,再无交叉了。
以后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太出人意料了,初中毕业后雪就不再上学,去了外地;而我则进入省重点的高中,继续我在别人眼中的美好生活。
在那之后,我还是在别人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得到了关于雪的一些消息。听说毕业后她去了东北,因为没有学历,也没有任何的特长,雪成为了所谓的“小姐”。这样的职业,这样的名声,使得雪的父母再也无法接受。他们和雪断绝了亲情关系,并且狠心地登报表示与自己败坏家风的女儿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自此,雪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更无人知晓她的生活是否面临了痛苦和窘境。雪周旋于各色陌生的男人之间,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换得生活费,维持自己迷茫的人生。听说在一个寒冷逼人的冬日里,雪曾经悄悄地回到小村里看望她的父母。可惜,她没有得到他们的谅解。在跪地三个多小时之后,雪又静静地离开了。是的,那时,她的心中,是否比那天阴霾的天气还要寒冷呢?
爱情,于那时的雪看来,或许有一点天方夜谭的味道了。在经历了四年漂泊,受人欺凌、鄙视的生活之后,雪选择了一个离异的男人作为自己最终的避风港。那个男人,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听同村在外打工的一个小姐妹描述,是非常猥琐又脾气极坏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经营了一家不大的修车铺,生意并非惨淡,只是总要出去赌博,便输光了那收入不多的钱,偶尔喝多了酒,还会对雪拳脚相向。这样的生活,雪并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改变了,她娇美的容颜就在这样无情的现实和充斥了痛苦和无奈的生活中渐渐逝去了。无法改变,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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