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
班主任的声音，即使人还没出现，声音却拐了个弯已经传到了教室里。
“到——”王小明底气充足，站起来回应了一声。
“到办公室来一趟。”班主任只在教室门口露了个脸，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王小明大抵知道班主任找自己是为了什么。离开位置就跟着到了教室办公室。
“你说一说情况。”班主任敲着桌子说。
王小明睁大眼睛看着老师。“说什么情况？”
像王小明这么大胆回问的学生，全学校里就他一个。王小明敢顶撞老师，也仅仅不是因为他综合学习成绩好，还因为他本身就带点痞性。
正因为带痞性，他成了学校的名人，还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自然，异性的情书也没少收过。
青春，是一场叛逆的戏，谁都想充当一回所谓的主角。王小明痞，但是他的内心也是软的，特别是在张林面前，那是被驯服的一样。王小明说，因为爱情，他成了一个好流氓。
青春期的女生，对于恋爱，根本不分好坏，宁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不愿意独自零落。
张林是个特别优秀的女生，不仅是在王小明的眼里，在老师生眼里，张林是三好学生，在同学眼里，张林是校花。但是，一朵校花，偏偏被王小明这个痞子同学摘了。
前后四封情书，不包括标点符号，一共九十九个字……青春，就是这么扯淡。
“你现在才初三，你知不知道学校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班主任对于王小明是又爱又惋惜，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
王小明直视着班主任，突然放低了声音底气：“我谈恋爱了……”王小明的语气又低又平，让班主任都不知道他是在反问，还是在承认。
如果是反问，他明显是在反驳；如果是承认，他是不知悔改。
“你这是早恋，你们都还小，不允许在学校谈恋爱！”班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谁说的？”王小明突然乐了，三个字，反问老师。
“学生守则里有规定。”老师解释。
王小明后退了一步。“不是这个，我是问，是谁说我还小的？”
老师看着王小明，突然没了话。
“老师，我都十六岁了，不小了，你看我，一米七三，比你还高出十多公分，从身高上，我绝对不小了。”王小明微笑着给老师伸出十个手指头。
“胡扯……”老师气急败坏的。
“真没胡扯，都是这名字惹的祸，明天我就改名，叫王日月，我真的不小了，老师，您都是过来人，您忍心看着学生们的青春是朝气蓬勃走来，满面泪花离开吗？”
“谈恋爱会耽误学习的。”老师不跟王小明辩解。
“如果学习能顶上青春这颗萌动的心，那青春就不是人生最美的阶段。我反正爱上了张林，学生守则里是有不允许谈恋爱，但是也没有规定一定要拆散已经开始的恋爱……”王小明说到最后面，又把语气降了下去。
班主任又急了，“你说你这么聪明活泼，怎么就不把心思多花点在学习上，你和张林都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你们是最有希望上一中的，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了考试怎么办？！”
“命。”王小明就只说了一个字。
“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命只是借口。”老师都嫌累了，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来。只好叫王小明回去写一份检讨。
王小明走出办公室，心里嘀咕着，“我连写给张林的情书都写不好，还写什么检讨，干脆给个命题作文，题目就叫‘用前途换一场早恋’，议论文，八百字”。
王小明回到教室里，面犯愁容。
“喂，你怎么啦？老师批你了？”王小明的同桌凑了上来。
“请叫我王日月，我改名了。”王小明摆出一副搞怪的笑脸。
“神经。”同桌一把推开了他的头。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小明了，长大了。”王小明主动凑到同桌面前。
“你还想日月，你不如把月改成嫦娥。”同桌不屑，埋头去写作业了。
王小明打开笔记本，在第一行中间写了两个字：“检讨”。
王小明咬着笔头，到放学了也没写出第三个字来。
张林知道王小明被老师叫去谈话，心里猜想，一定是他又犯了什么错。张林心里埋怨，去吃饭也不叫上他了，自己一个人去了食堂。
王小明没见到张林，丢下笔冲出教室，从教学楼四楼一口气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张林……张林妹子……张林姐姐”王小明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把宿舍生管都喊出来了。
影响太大，生管不听他解释，直接把他赶走了。
中学时期的恋爱不是光明正大就是偷偷摸摸，王小明追着张林死缠烂打，张林最后还是答应和他交往，但是，张林说了，必须是一场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就这样，王小明一直觉得自己追上张林，凭的只是那四个字：死缠烂打。
但这次被老师端了出来，这份早恋是包不住了。
果然，没过几天，全校的同学都来班上看他们。王小明是个痞子，受不了这么多假羡慕和真嘲笑的眼神，一旦有陌生人过来，自己一溜烟就跑远了，只是苦了张林，乖乖女的形象就此成了被人指点的对象。
为此，张林哭了好久。每次从宿舍出来，眼角都是红的。
树林里，张林哭泣着，王小明和她面对面站着，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哭吧哭吧，也许哭出来会更好受一点。”
王小明呆呆地站着，旁边几个人走过，指着他们在说：好像又闹矛盾了；都说了吧，早恋是不会有结果的；一个那么漂亮一个一点不帅，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痞子……
王小明突然怒了，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头，对准了他们的方向：“滚，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远一点……”王小明奋力把石头扔出去。
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一个人头上，“啊”地一声，血流了一脸。
痞子就是痞子，流氓，恶霸……王小明被指责的时候，也低下了头。眼泪不知是因为后悔，还是为了爱情。
——我只是为爱而痞。王小明在检讨书上写了这句话。
“爱情是一场自我毁灭的游戏”，张林给王小明写了张纸条，“而我却傻傻地把自己往你的刑场扔。”
王小明拿着这张纸条，弄不清楚张林的心思，想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她。第三天的数学课上，老师发试卷，这是每个月中旬的模拟试卷。王小明第一个被老师点名：你看看你，上课开小差，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会错，要是认真一点，你就能拿满分……
“如果你是一门学科，你应该属于数学，而我，每次都在你的题上丢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