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沧海,人瘦情殇
纷纷扰扰的红尘迷了多少人的眼,你哭罢我展颜,这个喜意上了眉头,那个绝望入了心上。说不尽的欢喜,道不尽的忧愁,唱不尽的人世悲欢,看不尽的世事沧桑。入了红尘局,甭管妖魔神仙怪,都如人一样,染上三千红尘土,
纷纷扰扰的红尘迷了多少人的眼,你哭罢我展颜,这个喜意上了眉头,那个绝望入了心上。说不尽的欢喜,道不尽的忧愁,唱不尽的人世悲欢,看不尽的世事沧桑。入了红尘局,甭管妖魔神仙怪,都如人一样,染上三千红尘土,都免不了喜乐悲哀伤。
樱华眉眼淡淡,唇如桃花,神情慵懒疏离,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谭底深水,长相非常符合仙人淡漠无欲的样子。
因了这长相,樱华被上位仙人认为最难动情的仙子,所以她有时会被派到凡尘走那么几遭。
樱华如往次一样,照样开了一家茶楼酒馆——凡尘馆。一楼是熙熙攘攘红尘纷扰的酒馆,二楼是清新雅致书香淡墨的茶馆,三楼是最为神秘的人世阁,非有缘人,非执念深者不能入内。而樱华常驻人世阁,每天用轮回镜,看人世的悲观离合,找昔日的故人。
哀哀的玉珏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匍匐在地,卑微谦恭。绣着金鹧鸪的紫色华服铺了满地,灿灿的华服奕奕生辉,本是该珍之爱之的华裳,却不被主人在意,一如哀泣的她。
她许是哭够了,站起身,换了一套如春叶青葱的碧衣,拿起黛螺轻扫峨眉……妆罢,镜里出现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若除去眉间的忧愁,好似回到了她青春正盛的桃夭年华。
一杯鸩酒,了却一段孽缘,活着受罪,不若死了逍遥。举杯,一饮而尽,抛了夜光杯,丝帕轻拭嘴角,轻卧雕花床,缓缓合上眼睛,静等死亡的到来。
即使死,也要死得风情万种,也要以最美的姿态永睡不醒。
樱华叹了口气,又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她看了世间千万年,每每看到这类的故事还是忍不住唏嘘。其他的人死了也就罢了,偏偏她不能死,昔日故人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等死的玉珏忽然好似听到云海翻涌,花开落地的声音,一个声如幼莺的声音从心底传来:“若这样死了,你甘心吗?你死了,正合了负心人的意,给他的真爱让路罢了。那个女子会占了你的名分,住到你的房内。你的嫁妆会成为他们爱情的锦上花,花下春泥……你甘心吗?”
玉珏绝望一笑:“不甘心又如何?我已无选择,我马上就要死了……”
“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我会让你活着。”
“成交!”连生命都能舍弃,还有什么代价付不起的。
楚家少夫人忽染疾病去世,楚少爷悲痛欲绝,几次哭得昏厥过去,食不下咽,到出殡那天他已瘦得皮包骨头?其情深意切,声声悲哀,如杜鹃啼血,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世人莫不说楚少爷痴情,楚少夫人有此郎君,真是累世修来的好福气,只可惜红颜命薄,受不了天大的福气。
变成灵魂模样的玉珏看着如同唱戏的闹剧,忍不住冷笑。说什么痴情,说什么悲痛,一切一切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没人比她更了解楚榭的薄情,没人知道看似痴情的表象下是彻骨的冰凉。三载夫妻,看是鸳鸯佳偶,实是孽缘怨侣。
夜深无人时,樱华领着玉珏的生魂,前往楚家墓地掘坟。
打开厚重的棺材盖,一个法诀就让玉珏的灵魂归了位。玉珏穿着寿衣从棺材中爬出来,只见四周鬼火明灭,阴阴复森森,好不吓人。
樱华耻笑:“都做了几天的鬼了,做鬼的时候倒没见你怕这些东西,怎么现在却怕起来了?”
玉珏无奈道:“当时是同类,它们奈何不得我,如今为异类,心态已大不同。”
“有我护着,怕什么?”
樱华指着人世阁的物什,一一介绍:“这是轮回镜,前世今生,来生后世,阳间地府,均可看得;这是美人骨,戴上美人骨,每世都会生成绝色的美人,气质高华,胸有千墨;这是美人衣,可凭心意变成任何想变的人;这是……当然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轮回镜光彩流转,一看就不是凡物。美人骨,说是骨,其实就是一截碧绿的玉笛,因其效果能使美人不止美在皮,还美在骨,以此得名。美人衣,如名,却是一件漂亮至极的华服,更绝的的是其衣无缝。
最和玉珏心意的当属美人衣,华服美衣,还能随心意变换,真是决定的好东西。
“我要美人衣,代价是什么?”
樱华笑若槐花,香意芬芳:“你心愿达成之日,我自会取。念你是我故人,代价不会太大。只是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玉珏签了协议,指间上的血晕染在白纸黑字上时,协议生效,她怅然若失。
楚榭抱着怀里美人,笑得肆意,“殷若,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生相随死亦跟,人间共白头。”
殷若抬起艳丽的脸,笑靥如花,喜上心头。明明欢喜之极,偏偏做出怀疑的姿态,“楚郎就会哄着我玩,你那位少夫人去世时,你可真是伤心到骨里。人人都说楚少爷对其夫人情深意重……”话说到最后,竟然有了浓浓的醋意。
“你呀!我还不是装样子,即使再讨厌她,事关楚家声誉,不得不谨慎。”楚榭对宠溺地看着殷若,“这些年委屈你了……”
殷若眼睛泛红,一眨眼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又惹得男子更加怜惜,“我不委屈。就是那时候很怕你爱上她,毕竟她那么美。”
“傻瓜,美人在骨不再皮。哪怕她长得倾国倾城,也只是一个草包美人罢了。”
草包美人!哈哈哈,玉珏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草包。这场情,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在谈;这场戏,原来只有她一个人置身其中。他们织好了密密麻麻的网把她网入,从此万劫不复。
穿上美人衣才知道它的妙处,心随意动,不仅能让她变成自己想变的美人,还能隐身。她隐身来此,不料听到了这番话,本就打算复仇的心,现在更加坚定。
美人衣真好呀,不仅能模仿外貌,连骨子里的气质也能模仿。变成殷若的玉珏不由感慨。铜镜里的美人艳若玫瑰,双目盈盈媚眼纤纤,张扬中透着含蓄,艳丽中带点青涩。
玉珏顶着殷若的皮囊招摇过市,楚家满府的人楞是没人怀疑这个殷若是假的。
楚榭,我来了。
玉珏领着一众婢女,今天买了玉升烟的镇店之宝,明天买了价值连城的古琴,后天又买了有价无市的古玩……当然,都是送到楚家,让楚榭付账。刚开始,楚榭也没当回事,由着她花。
真正的殷若也没当回事,只当楚榭买来哄她开心的。即使仆人说是她自个买的,还以为仆人说笑呢。
直到,楚家的人开始议论殷若的不对劲。
“你说,若小姐是不是有点诡异?”
“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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