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的模样

夕阳落下的模样

蚁伏散文2025-06-04 03:26:03
给菲菲,曾经的三年里给了我最多温暖的朋友——题记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总会有一种结局比死亡更为悲惨。站在数年之后的今天我终于发现,那种结局就是离别。昨天听了一位同学的主题演讲,提到了初中时坐在他身旁的
给菲菲,曾经的三年里给了我最多温暖的朋友——题记

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总会有一种结局比死亡更为悲惨。站在数年之后的今天我终于发现,那种结局就是离别。
昨天听了一位同学的主题演讲,提到了初中时坐在他身旁的一位女生。然后我就想起了你,陪我听了三年朴树的女孩子。我的朋友,或许你并不知道,在那段旧时光的彼岸,你曾经是我单薄青春里全部的温暖。
前尘隔海,但我仍旧不会忘记六年前我们相识的那个秋日下午,不会忘记法国梧桐下那一片片乱人心弦的枯叶。时间将过去的整整六年拉成一条波澜不息的河,站在新的岸边,我发现那些过往的影像一如崭新,清晰得毫发毕现。
菲菲,不知道这些年你是否安好。站在深圳那样一座城市的霓虹下,你再笑起来的时候,是否还像当年一样,会露出一脸的落寞。
今天我逃掉了整整一上午的课,只是因为想为曾经的你写一些东西。不要责怪我的不驯,你知道,有许多东西,为了留住它们,我会甘愿付出一切,即使到最后只落下一席记忆,只落下一片残破的剪影。
高中的前两年,我买了很多很多的磁带,拉开抽屉,就能看到兵马俑般的整整五排。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愿意再去听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塑料盒子摆在那里,落了满满的一层浮尘。没有你在我身边,扑面而来的商业化已经让我迷失了方向。当年我们一起分享一对耳机的时候,一首《生如夏花》就可以听上整整一个星期,可是现在,我到哪里去寻找那种坚持。
有时候到学校外面的米线馆去吃晚餐,会路过街角那家逼仄的音像点,听到音箱里朴树的歌声时,我就会感觉身边那些擦肩而过的女生中就有你的影子。我揉揉眼,却找不见。
现在,“太合麦田”又推出了新的“红白蓝”系列,筠子朴树叶蓓那一连串的色彩成了昨日黄花。三个新的年轻人在很卖力地唱歌,可是我不愿意尝试去听这些新的曲目。年轻的歌手匆匆地涌出来,可是那些已经成长起来的歌手,他们也曾经年轻过啊。
现在我开始尝试着听维塔斯,开始听平克弗洛伊德,甚至会听《夜上浓妆》这样的地下音乐,因为我觉得摇滚乐中那些厚重的撞击声能够起到一种镇痛的作用,像王家卫电影中那坛叫做醉生梦死的酒一样。
以前你曾经拉我去听朱哲琴,我因为不习惯她那种有些神经质的演唱方式一直避而远之,你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因为你说过你不想别人因为你而不开心。
你总是这样,不肯把一丝一毫的忧郁情绪带给别人,可是,你不知道,当你强颜欢笑的时候,我也会不快乐。我最贴心的朋友,关于你的一切我至今忘不掉,因为纪伯伦曾经说过,和你一起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和你一起哭过的人,你永远忘不掉。
你曾经把威尔科克斯的话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微笑可以共享,哭泣却只能属于一个人。
我很明白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与自己共同哭泣的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你不忍心让我难过,所以我只对你微笑。六年之后的秋天依旧和当年一样后凉意初升,我终于像你一样爱上了朱哲琴,爱上了那一曲曲属于雪域高原属于央紧玛的天籁,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我最无法取代的朋友,已经习惯了远方的生活,不在我身边了。
在那些曾经的音乐声里,青春雅然绽放,犹如最华丽的盛装舞步,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两个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的孩子了。暮色侵空,黑夜落下来,在这个夜凉如水的路口,我忽然感觉自己是被周围疾驰而过的车辆困在了一个孤岛上。耳机中破裂嘶哑的声音传出来,开打所有的音量,再开大,这是我最后的勇气。
听着陌生的音乐,我一个人走在密不透光的水泥森林里,一步一步穿过城市中鳞次栉比的建筑。吊角路灯斑驳的阴影下,街道依旧宽整,霓虹依旧绚烂,可是我总感觉四周一片冰冷,因为已经再没有人唱,往日的歌。
现在,世界在以维也纳圆舞曲般的节奏向前滚动,一切的运行速度都快得要命,惊心动魄之后,就只剩下了疲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浮躁,我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花上四年等陈绮贞出一张专辑。就在这种快节奏的间隙里,我有时候会拿自己写下的文字给别人看。会有人不屑,会有人轻轻地赞许,说我有才华。可是,我最最清楚,我那些投机取巧的“才华”,怎么及得上你活跃飘逸的灵气。
相识很久以后你才肯拿出自己的文字给我看,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对人是有戒备的,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畏惧伤害。那篇乐评发在一家并不怎么出名的杂志上,并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在一家杂志上拥有一个乐评专栏,已经足够证明你飞扬的才思。有时候你会让我有一种感觉,我的朋友高高在上,像女神一样难以触及。
后来,当我也终于拥有了一个专栏的时候,我的十四岁已经流逝了大半。年华像抓握不住的流质,在静谧中便洞穿了我的身体。我付出了很多努力与你站在一起后,才发现,你永远是那么出色,难以企及。有时候你一句凝练的话,便让我通篇冗长的文字变得苍白,失去了意义。
我记得我曾经给《熊的故事》写过一篇三千字的影评,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部法国文艺片。我花了一整夜,洋洋洒洒写满了两张A4打印纸,可是看到的人都摆出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那些麻木的面容让我心痛。后来我拿给你看,那一天我发现你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你写了更长篇幅的评论和那两张纸一起送还给我,在你的言语中,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从此以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有那一句“士为知己者死”,为什么你曾经告诉我把自己的文字拿给不在同一世界的人看,没有意义。在与你告别之后,我终于学会了这种低调的孤傲,我不再张扬,不再把自己的习作本往最显眼的地方摆。在我已经走过的生命历程里,总有一些文字只是为了写给你,我开始相信这一点,我远方的朋友。
那一年里我开始动笔写我的第一部长篇,你说要为我的小说写一篇最出色最深情的序言,我一直在等。时光像燃不尽的烟火,一路烧到了今天。那部小说的写到了八万字,被我搁置起来,再也没有了勇气重新拾起。
菲菲,如今你站在远方那座繁华城市的流岚里,还会记得当年那个轻轻的约定么?
七年,一篇小说的名字。或许你从没有在意过,我们相识的前一天,我刚刚过完了自己的十一岁生日。我的下一个生日,我们相识整整七年,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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