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趣味家务之洗衣
我最乐意干而且自认为干得比较好的家务活儿就是洗衣服了。大部分家庭洗衣服的活儿都是女人来干的。而在我家,这些活儿是由我来干的。我洗衣服有两种情况:一是在冬天,二是要洗的衣服特别多的时候。我也是个有着浓厚
我最乐意干而且自认为干得比较好的家务活儿就是洗衣服了。大部分家庭洗衣服的活儿都是女人来干的。而在我家,这些活儿是由我来干的。我洗衣服有两种情况:一是在冬天,二是要洗的衣服特别多的时候。我也是个有着浓厚的传统思想观念的男人,但是在洗衣服这件事情上,我是一百个想通了的。我的洗衣服有三个理由:一是老婆洗衣服时会把整个房子到处都弄得湿湿的,而我不会;二是洗衣服可以逃脱诸如给儿子检查作业、做饭洗锅之类的家务活儿;三是洗衣服的时候,总是能够让人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种忘我的劳动当中。洗的衣服多了,不仅掌握了很多技巧,而且也悟出不少的哲理,感觉其乐无穷!
其实,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洗衣服了。在农村,从小孩子起,衣服都是自己来洗的。那个时候,我们一大群小孩子用竹篓背着自己的甚至一些大人的衣服,一齐来到距离村庄有三公里处的泉水边。那是一个很深的峡谷,两峰对峙,树木参天,泉水就在几个巨石间汩汩渗出,冬暖夏凉,四季不减。我们用石头把把泉水围成一个大水潭,然后把所有的衣服都扔进去,拿大石头做搓板,折一些皂角捣碎充当洗衣粉,匆匆洗完,把它们全部晾晒在山沟两边石头上和小树枝上,然后开始戏水。我们脱光了衣服跳进水里玩水洗澡戏耍,一直玩到夕阳下山,才收拾起早已经晾晒干的衣服恋恋不舍的回家去。
那时候洗衣服纯粹是为了玩耍,然而这玩耍却成就了我对洗衣服的难解之缘。现在回忆起来,总是感觉很有意思,所以,在分摊家务活儿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挑选洗衣服。当然现在已经不用手去搓洗了,而是用洗衣机。每当洗衣机突突的响起,洗好的衣服一排排的晾晒在院子里的铁丝上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儿时洗衣服的情景:花花绿绿的衣服,晾晒在那些荒凉的山沟里凸起巨石上,在参天大树的映衬下倒是一幅难得的风景呢!
看到这些,会很自然的想起李白的《子夜吴歌》来。其中有这样两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唐时的长安城,整个天空一片洁白,静静的月光下,随着飒飒的秋风,传来此起彼伏的捣衣声……
这是劳动妇女劳作的一个场景。当时的长安城是全世界最为繁荣的大都市,就是在月光下洗衣服,也是有着如此的声势和规模的,的确体现了当时世界级大都市的风采!如果剔除妇女的辛苦和思夫情境,这的确是一幅绝妙的而且是带有禅意写意画。在这幅画里,我们感悟到的是一种人和自然的和谐,一种劳动的美!
李白的诗不由得让我们想到北魏文学家温子升的《捣衣》(我一直怀疑诗圣李白的诗就是从他那里盗窃而来的):
长安城里秋夜长,佳人锦石岛流黄。
香杵纹砧知近远,传声递响何凄凉。
……
“锦石”是有着美丽花纹的捣衣石。“香杵”是带有香味儿的捣衣用的木杵。而“纹砧”则是带有雕琢纹饰的捣衣用的木质的或者石质的砧板。这是我们不由得回想起,六七十年代大部分城市家庭都在用的那种雕刻有美丽图案的搓衣板。
在这里,锦石、香杵、纹砧都是用来洗衣服的用具。然而这些洗衣用具之材料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并且经过加工而成的绝妙经典的艺术品,绝不亚于现代造型各异且科技含量极高的洗衣机!可见洗衣服这项女人专用的劳动过程,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活动,也引起了当时的艺术家们的注意,他们把艺术的活动也溶入了这种劳动过程,再经过文人墨客们的艺术描绘,从而创造了一种“捣衣文化”,历代文人墨客也留下了不少的捣衣诗词。
再远就到了两千多年以前的吴越时代,巍峨秀丽的苎萝山下,婀娜美丽的浣纱江畔,巨大隽永的浣纱石前,来自村野的青春少女西施,身着轻纱,弯腰弄水,用她那纤纤玉指抚弄那些色彩斑斓而又薄如蝉翼的纱衣……正如唐代诗人万楚《五日观妓中所描绘的:“西施谩道浣春纱,碧玉今时斗丽华;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以花喻人,花人交映,自然山水的美丽,人的美丽,与劳动的美丽完美的结合出一幅魅力无穷西施浣纱图。就是这样一幅图画成就了绝代美女西施说不尽道不完的无穷历史故事!
无论是女是男,洗衣服是一种劳动,而劳动本身总是充满了美丽和快乐。
洗衣服的过程是劳动的过程,但是同时也是洗涤心灵的过程。
记得学校刚毕业那会儿,血气方刚,对一切都常满着一种强烈的向往和征服欲。同时,也有些狂放不羁,对自己的行为总是充满了信心。为了张扬自己的个性,首先就表现在衣服的穿戴上,污头垢面破衣烂衫,着装怪异,不求洁净,以示超脱。
女朋友的父亲是一位政府官员,也许是农民的本性,对当官的人总是怀有一种既是敬畏又是敌意的看法。女朋友多次鼓动去她们家,我都没有去。因为真的爱她,所以就必须得去。在客厅里,我首先见到的是她的母亲。她首先问我的工资收入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地告诉她。她说:“工资不低啊,连一袋洗衣粉都卖不起,你把钱都弄哪儿去了?”
当时她说话时的语气很让人生气。当女朋友问我感觉如何的时候,我没好气的说了句:臭贵族习气!
女朋友并不因为我的生气而生气,她笑着告诉我:穿衣服的档次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要洁净,外表往往就反映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一个外表龌龊的人,他的内心世界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的!
她的话让我感觉无地自容,因为她说得很有道理的。这使我想起文学大师苏轼与一代高僧佛印之间曾经有过的一段精彩对话。
一日,两人面对面坐禅。
苏轼问佛印:“你看我像什么?”
佛印:“我看你像一尊佛!”
佛印:“你看我像什么?”
苏轼:“我看你像一对牛粪!”
佛印无言,而苏轼大喜,因为他和佛印辩论经常输给他。回家之后,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妹妹,苏小妹告诉他:“万法唯心,心外无法。佛印师傅心中有佛,所以看你像佛,而哥哥心里只想着牛粪,所以看佛印自然就是牛粪了!”
的确,内心的活动和外在的表现形式是具有一致性的。自此,苏轼恍然大悟,深感自惭。恍若洗衣,也如吾女友之言,其间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哲理!
单位的水池就在单位的院子里,尤其是在夏天,经常有一大群女孩子在那里排队洗衣服,盆子挨盆子,拼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搓洗衣服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女孩子的嬉笑声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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