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雪迎画到
虽早就见惯了这个春天的反复无常,今早的大雪依然是震撼性的。诚如奶奶所说:一冬就没下过这么大的雪!鹅毛?不行,太轻薄。体现不出这大雪拍到雨罩子上“扑扑”的分量。棉絮?差可拟,只没有这般盈白。较之面前飞舞
虽早就见惯了这个春天的反复无常,今早的大雪依然是震撼性的。诚如奶奶所说:一冬就没下过这么大的雪!鹅毛?不行,太轻薄。体现不出这大雪拍到雨罩子上“扑扑”的分量。棉絮?差可拟,只没有这般盈白。较之面前飞舞的雪,以前下过的那些真的只不过是洒盐飞絮罢了,是不值一提的了。
虽然,三月飞雪,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六月飞雪之类的冤案冤魂冤屈,一念过后,依然是惊喜地托腮靠在窗前,痴痴地望着眼前飞雪,欣赏着它杂沓错乱的舞姿,那不顾一切急急奔赴大地的气势。看着南屋顶上,一带银龙早已呈现,半坡赤鳞托着块块奶油层次俨然。东墙斜靠的几根檩条上明底黯,地上,浅浅的雪水成湖,漫天的雪正伞兵样前赴后继。
于是兴致陡起,走入院中,置身漫天飞雪,感受这难得的感受。并,摊开手掌,挥舞双臂,想接住几片雪花,看看它,到底有多大。但雪花却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容易捕获。但也许只是我太性急了。但也因此得到了对于这场大雪的最真切直观地感受,不是鹅毛,也不是棉絮。那些,都太死,这是蝴蝶呀。是满天翩飞的蝴蝶呀。是那澜沧江边硕大无朋的蝴蝶呀。区别只在那蝶是五彩斑斓,而这统统是玉色的。是的,这雪真是太大,是绝对不能称为雪花的,也许称之为叶子更恰切些。叶子。大叶子。要么,雪片,大雪片。总之,就是不能称之为花。因为,当我终于接到几片雪在掌心里细细观察,我发现,每一片雪都是很多单瓣的雪花组成的大的联合,是一大片呢。而就在我想更仔细地观察每一瓣雪花的形状时,雪片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融尽了。转瞬无踪。过处,只留一汪水。像一个现了原形的妖精。
雪阴天,不必洗衣服,不必出门。甚至,不必叠被擦洗梳妆打扮。更不会再有辜负春色的遗憾,不会再有春色撩人的牵挂,刚好安坐室内,做一些一直想做一直无暇无心做的闲事。于是,将大炕烧热,小木桌置于一隅。家人拥被看电视,我则裹一条厚厚毛毯,拾出久违的画笔,将画纸铺开。说是画笔,其实不过一枝铅笔。所谓画纸,当然也不会是那上好的宣纸之类。不过是几张表格纸的背面而已。铅笔一支,橡皮一块。削笔刀一片。以及,随手拈来的草纸几张,便是我的全部家当。不必铺陈,不必调色,不必研墨,更不必摆出一副挥毫泼墨架势打开场子呼喝着闲人闪避。没那么多琐碎。简单的极致。正如我最终选定的人生。
其实这几天一直手痒,只是也一直,找不到感觉。是的,太久没画了。上一次涂鸦,似乎已是前尘往事了。今天,许是这场春雪带来的震撼,触动与灵感。心随着雪花飘落慢慢沉静。脑中纷乱的意向也居然逐渐清晰。于是拿出纸笔,欣喜地,将满心华彩付诸笔下。静静地,涂抹着心底的明媚江山。虽然,刚下笔时笔和纸难免有些生涩,不过一张过后即找到了感觉。纸笔配合默契。果然是笔随意动,我手传我心。脑中的一切,形象直观地显现于纸面上。再次找到自己。笔走龙蛇,心似入定。不知过了多久,三副铅笔画完成。心下,畅快轻盈。将桌一推,铅笔抛至一旁。再度拾取,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看窗外,飞雪已渺。檐下,水滴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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