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秋天

还是秋天

儋何散文2025-05-07 08:37:19
(一)起风了。不再是初秋的缠绵,些微有了冬的凛冽。黄叶在空中旋舞,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告别。小心走在路上,不忍践踏这些生命,骄傲着放歌了一春又一夏。厚厚的一层,看着使人心疼,翻卷着缺失了水分的身体,片片相
(一)
起风了。不再是初秋的缠绵,些微有了冬的凛冽。黄叶在空中旋舞,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告别。小心走在路上,不忍践踏这些生命,骄傲着放歌了一春又一夏。厚厚的一层,看着使人心疼,翻卷着缺失了水分的身体,片片相拥,又似一场沉睡的酣梦。
远方的天空,有风筝在飞翔。摇曳又沉稳,扶摇直上。天空如洗,蓝的透彻,却有锋芒的味道。喜爱春天的碧空,温婉如玉,静默不张扬,如一个男人的背影,着一身月白长衫,携薄薄的线装书,走在小桥流水的江南小巷,凝黛瓦青砖的神,和太白东坡的韵。
公园边的人行道,有麻衣神相和易经占卜的招牌,功夫衫加上一绺山羊胡,倒也像标准的算命先生。有问卦的人,眼神切切,口内喃喃。擦肩而过,那一刻,真的就希望所有的卦都能圆满,让红尘中的理想和渴望有童话般美好的结局。或者,可以像人鱼公主那样,用自己美丽的声音作为代价,来拥有一双人类的腿,然后安享岁月静好,手中的利刃在朝霞中渐远无声。
哪怕只有一次。
(二)
一座建筑又要被拆掉,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幢十七层的高楼。日日经过的乐器店,也贴上了一律打折的海报,唇亡齿寒。整整一夏的傍晚,总有低沉的萨克斯和悠扬的长笛从这里传出,每次都是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时间。夏日的晚风,笛声悠扬也将成为最后一片记忆。
前不久这里有过蝴蝶展,从海南空运来的蝴蝶,在塞北高原度过单调又贫乏的生命周期。七天多么短暂,毛毛虫美丽的期待没有盛开在海一样的深林。在大海的远处,水是那样蓝,像最美的矢车菊的花瓣。那里面该有多么美的传说。轻纱搭就的帐子里,横陈着万千蝴蝶的尸体,美丽不再,难道是又一次羽化?
十七年蝉的标本,静静在雨中默立。十七年蛰伏地下,出,交配,产卵,然后死去。十七年的等待只为几次日落日出,厚积薄发的蓄势令人类汗颜。生命是一种反复,从起点到终点,再到起点。
分别为什么总在秋天?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覃轻衾各自寒。
春天新生的梧桐,飒飒而落。
(三)
回来昏睡一整天。梦中,有谁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我摇头。从何而来?我摇头。去向何处?我摇头。
独抱浓愁无好睡。睡也无聊,醒也无聊。
去阳台上喂豆豆。
豆豆是一只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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