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重岸
轻拨琵琶心思绕天涯伶儿当年用情应不假谁懂莺哥此时亦无话泪眼问花花也不作答今宵歌罢鸾镜映离花槛外风沙无情没牵挂更声沙哑无眠人还怕晨信偏差醒来又无他灯花留不住泪千行杨花更不管梧桐树影斜小轩窗明月深情望千里
轻拨琵琶心思绕天涯伶儿当年用情应不假
谁懂莺哥此时亦无话
泪眼问花花也不作答
今宵歌罢鸾镜映离花
槛外风沙无情没牵挂
更声沙哑无眠人还怕
晨信偏差醒来又无他
灯花留不住泪千行杨花更不管
梧桐树影斜小轩窗明月深情望
千里千重山千条江等待千重岸
经年风霜犹欺兰房
风影飞撩乱梦先断轻寒透薄衫
梧叶落秋黄尘阶上独自遣情伤
千里千重山千条江天际千重岸
朦胧潇湘空念彭郎
《千重岸》随笔:
列车,把人儿载走,一同载走的还有牵挂。心悬悬,心念念,或许只有等你告诉我,你已安全抵达,这心才会自在。这词新成,且作一种念想。
拨弄琵琶,聊寄情怀,任凭心事、念想都去到远方。遥想当年,我们在戏院里听伶儿唱着分离,如今我才有了感同身受。当时的你我直以为她不过逢场作戏,用以骗取我们的怜悯,怎知这或许就是她对生活、情感的真知感悟,才有了如此凄婉的腔调。
谁人懂得黄莺的心迹?它用恰恰表达对美好的向往和追求。今夜却也止住了啼鸣。不知何时竟湿润了眼睛,我将一腔心事付于红花,却忘了红花毕竟不是人,它怎能回复我的心事。
琵琶且歇,歌声且住。对镜看妆,镜子里是自己憔悴的面容。门槛外的风沙呼呼作响,渐渐掩埋秋叶落花,还有我对你的牵挂。更夫用沙哑的叫唤提醒着我,天,就要亮了。可无心睡眠的我,害怕清晨醒来后,枕边又不见你的温柔……
红浊替人垂泪到天明,这正应是多情。红烛真能替人垂泪否?不能。留不住的泪,更留不住的是人。渡口送别时,我折柳留人,终没能将你留住。轩窗外,梧桐树影斜,如今不见人影。我伫立窗前望着明月,明月在梧桐枝头望着我,你呢?
你,是我去不到的远方。有千重山,有千条江,还有千个渡口,你会在哪里上岸,何时而来?
二○一四年九月十九日
《千重山》赏析
“轻拨琵琶,心思绕天涯”。开篇将词的基调设为回忆、思念之作。琵琶声声里,都是思人的情怀,弦歌唱着爱一个人的梦想。“轻”是佯装淡定从容之状,实则是心潮澎湃。琵琶声为谁而弹?自然是相思之人。用“天涯”来点明分离相思之因由。
“伶儿当年,用情应不假”。此句是回忆之念,想起当初一起看戏,被戏中人的情景所感动。如今回想起来,艺人应该也是真情而发,不然怎会如此动情动性,惹人犹怜呢。借伶人来烘托用情之深之真。
“谁懂莺哥,此时亦无话”。用问的方式来互动,同时,也是点明写作的时间背景,黄莺恰恰应是春意盎然之时。黄莺恰恰又是两情欢愉、美好的象征,两情曾如是也。如今黄莺为何突然不鸣了?思人心中猜想,大概是同情两情分离相思之苦吧,不忍作恰恰之声。用鸟雀尚且如此动情,何况是人呢!
“泪眼问花,花也不作答”。承接上句之问。眼中饱含着泪水,欲问花朵开放的春信,明知花朵不可能回答自己,却偏要责备花朵是无情之物,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一系列问话,旨在将思人痴、真的状态以及思人心里变化的描写。
“今宵歌罢,鸾镜映离花”。此句进一步点明写作的时间背景,夜晚。琵琵声停,歌舞初歇,对着鸾镜卸妆,不禁感叹,镜子里的人是谁?素颜背后是憔悴,是相思的模样。由此得知,思人平日里精心打扮,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美美的,而是遮掩眉目之间的愁苦。
“槛外风沙,无情没牵挂”。夜半的风声,本就扰人心绪,更加增添思人之烦闷。且风吹沙埋园子里往日的痕迹,于你的信息一点一点悄无声息消失在眼底。用风沙的无情来说故人的无情。
“更声沙哑,无眠人还怕”。“更声和无眠”旨在渲染思人因相思而一夜无眠。结合前文,琵琶声,歌舞声停歇后,又来了这风沙声,更声。声声入耳,声声扰人心,思人能不痛苦?这里着一“怕”字,怕的是什么呢?在下句紧接着就交待了。
“晨信偏差,醒来又无他”。此句是上句“怕”字原由的解答。词眼落在“醒”字上。前文有交待,思人是一夜无眠的,为何这里又说“醒来”呢?一是说思人的精神状态混沌,意识不清,无法分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梦中;二是说思人不愿意清醒,只愿自己活在精神的世界里;三是担忧之色,分离久了,不免有疑虑。
“灯花留不住,泪千行,杨花更不管”。灯花即烛信,是美好愿望的寄托,可是这些如梦似幻的终难留住;杨柳留人,是思人委婉的心迹。苛责灯花、杨花都是无情之物,不管不顾自己,不懂自己的心思。用看似没有关联、没有生命的事物来烘托思人的情感细腻,纯真。
“梧桐树影斜,小轩窗,明月深情望”。梧桐在古时象征美好的事物。梧桐树引凤凰来栖,思人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梧桐树在,故人不曾来,小轩窗外只是空空的梧桐树影,天就要亮了,一轮明月照天涯,抬头望月,猜想故人是不是如自己一般一夜无眠,此时正凝望着同一轮明月呢!
“千里千重山,千条江,等待千重岸”。故事的高潮来了,“千里”“千重山”“千条江”“千重岸”都是极言数量之多之远之貌,用这四重意象来宽慰自己,故人不是不来看望自己,实在是因为路途遥远,万水千山无情相隔。还有一层意思,是说即使故人此时来了,正在路上,也因为这千万般险阻,达到之期也还需时日,劝自己耐心等待。
“经年风霜,犹欺兰房”。经年一词旨在表达分离的时间长久,同时亦是言明天将放亮时的严寒;犹欺二字则是思人心里活动,带着一丝怨恨的情绪。也是承接上句的意象的进一步更深层次的表述,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本就够难为情,没有人知懂自己的情怀也就罢了,连这晨信也是如此来相欺。
“风影飞撩乱,梦先断,轻寒透薄衫”。这段将时光从春天推到了秋天,时空的转换,是为言说等待的漫长以及等待的一个活动性,是往前移,而不是静止的。此句的词眼落在“薄衫”。当身边有人照顾的时候,当两情深笃的时候,对方肯定会提醒甚至是为自己增添衣物,关心自己。这里用“薄衫”是委婉的提醒故人,期待着与故人相互关心,时常联系,不要因为分离而忘记了彼此。
“梧叶落秋黄,尘阶上,独自遣情伤”。在上部分中,梧桐树枝繁叶茂,盼着引凤凰来栖,如今树叶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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