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失的代价

得与失的代价

拽文小说2025-08-19 19:01:28
寻声望去,位于繁华街市的千里香馄饨店,门前台沿上摆着一口铁锅,热气腾腾芳香四溢,自动扬声器不停的循环播放着“下岗牌鸡蛋,味道好的很,五毛钱一个”。听说,经营馄饨店的是一对南方来的下岗夫妇,由于味美价廉
寻声望去,位于繁华街市的千里香馄饨店,门前台沿上摆着一口铁锅,热气腾腾芳香四溢,自动扬声器不停的循环播放着“下岗牌鸡蛋,味道好的很,五毛钱一个”。
听说,经营馄饨店的是一对南方来的下岗夫妇,由于味美价廉经济实惠服务周到,受到顾客的青睐,一时间门庭若市,顾客盈门,挑担的,背筐的,上班的,经商的,络绎不绝,生意甚是红火。
馄饨店的门面不大,宽不过两米,长也许六七米。狭窄的过道摆着三张桌子,长条登子。每逢早餐时节,人们摩肩接踵,常常站立而食,夫妇俩人忙的不可开交,门前的鸡蛋锅是无人看管的,但顾客大都很自觉,一碗馄饨两鸡蛋,自觉交钱,无人偷奸耍赖。
有一日,九点多,顾客渐去,不再拥挤,店里吃饭的只有两人,忽然,随着咯噔咯噔的皮鞋声,走进一位中年少妇,看似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模样,唇红白齿,腕臂上挎着精美的手饰包,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似乎要掩盖馄饨的香味,真让人透不过气。鲜亮的发卡波浪而蓬松的柔发,显示着高雅和富贵。
少妇大大方方的坐在靠门边的位子上,离鸡蛋锅很近。“来一小碗馄饨,”少妇慢声细语地向老板喊到。“里边请,您稍等,马上端来。”老板高声应道。只见这位少妇吃馄饨细爵慢咽,大概是怕烫着吧,显得很斯文。转瞬间,趁老板招呼其它客人的时侯,只见她迅即从鸡蛋锅里捞取两个鸡蛋,卓子上一磕,三两下就剥皮去壳。一个沉入碗中,一个硬硬塞进嘴里,腮邦子鼓着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真是个惊人的麻利啊!令人称奇是,吃完之后,她双脚左右摆动着,把鸡蛋皮迅速划向两边客人的脚下,而她的脚下却是一片净土,这些细微的动作老板却全然不知。
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动作是那样的巧妙娴熟却又令人心生疑窦:她的人格是如此的低廉贫贱,甚至到了遭人唾弃的程度。在那短暂的瞬间,人品与形象截然相反,人性与良知成了背道而驰的悬殊。
她显得傍若无人,镇静自若。老扳依然忙碌着,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时忽听得门口有人喊:“有卖的啤酒瓶易拉罐吗?”
随着稀里哗啦的响声,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把一个装满什物的破袋子甩在了店门的台子上。“有,你稍等”老板随声应道。看样子他与老板是有些熟识的。
吃饭的妇人向他蔑视着。只见他倚墙而立,他的下肢只有一只脚,右脚的裤角下露出一节木棍支撑着身体,哟,他没有右脚。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概有十岁的男孩,象是父子俩,这男孩眼睛亮亮的,嘴唇薄薄的,肩上斜挎着一个象是书包,又象是装着杂物的袋子。
听老板讲,这父子俩常来他店里回收杂物,是熟人了,他伤残的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那发人深省的经历,成为他难以挽回的悲伤,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
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九七年,他和许多青年一样,背景离乡去南方打工挣钱,丢下妻子和两岁的儿子。后来他与社会上的恶棍交友误入岐途,好逸恶劳,在一次抢劫被闱追横跨马路时被汽车把右脚碾成粉碎,从此,他生活无着靠迄讨为生,妻子得知此事,与他离婚丢下不到六岁的儿子。
那是个寒冬的早上,望着家陡四壁,柴门洞开的家,妻子含着泪,牵着幼年的儿子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爸爸一瘸一拐的样子,儿子挣脱了母亲的手,扑到了爸爸的脚下。从此他与儿子相依为命,靠捡破烂为生。儿子七岁那年,他把儿子送到学校,儿子刻苦好学,上到小学三年级,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在县城以每月五十元租了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儿子上学念书,放学后或星期天帮他收破烂。
不一会儿,老板提着空纸箱子和几个啤酒瓶子。他点了点,“一共是2元钱,大哥您收下。”他把2元钱交到老板手里,老板接过钱,可他又把钱塞到男孩的手里。“孩子拿着,好好念书,将来成个有出息的男人。”老板又随手把两个鸡蛋放在孩子的包里。望着老板兹祥的面容,男孩仰着头,振振有声的说,“大伯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刻苦学习。”男孩的话是回答老板又似乎是给爸爸听的。
看得出,那中年男子与富贵女人相比显得无地自容,当老板把2元钱塞到儿子手里时,显得内疚和惭愧。
在儿子回答老板时,他眼里噙着泪花,那是感激的泪花,更是忏悔的泪花……
“老板小碗多钱,”“三元”,她付完钱。抬起屁股尘土不染,走出门去,只有裤角上粘着一小片鸡蛋皮,显得赫然醒目。
那少妇离去的不大功夫,只听得门外传来女人的惊呼声,那是撕破喉咙的呼救声:“打劫啊,有人抢钱了,抓贼呀”。此时,声斯力竭的嚎叫声惊动了左邻右舍,霎时间,人们都涌出了店门,奔向一个侧翻在地,奋力呼救的女人。不远处,两个年轻模样的人,一个骑着摩托车,一个紧握着抢来的手饰包,纵身跨上摩托车,急驰而去,转瞬间消失了。
只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我的两万块钱啊,”有好心者说,“赶快报警呀”,“咋报呢嘛,连车牌子都没有,上哪报呀。”围观的人们议论着。
只见那女人上衣撕开,半个身子裸露着,高跟皮鞋也甩在了街当间,被过往的车辆辗压着,唯有那发卡还在熠熠生辉,裤角上粘着的鸡蛋皮还是依然牢靠地粘着……。
围观的人们嘻笑无忧的议论着,惊叹之余更多的是茫然。
围观人群中只有那中年男人,深深地低着头,望着自已殘缺的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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