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君离开的日子
周君名宽,是我校年轻有为的教师,今年刚二十七岁。我与周君二百年前或许是一家人,也正因如此,每每在工作中遇到什么急难之事,或者增加课时,加班加点等别人不太情愿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他总是无法推却,
周君名宽,是我校年轻有为的教师,今年刚二十七岁。我与周君二百年前或许是一家人,也正因如此,每每在工作中遇到什么急难之事,或者增加课时,加班加点等别人不太情愿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他总是无法推却,因为,我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便是:“谁让我们二百年前是一家呢!”可就是这么一位“好说话”的周君,却高飞上海,离我而去已经整整四十天了。
他是经过一年艰苦的学习,考上华师大研究生的。
昨天,办公室里的一台电脑出了情况,想起周君临行前给我画的图示,我便按图索骥,输入“GHOST”,再一阵子“OK”也没能让系统“OK”。你说怪不怪,周君在时,我曾预演过几次都成功了,周君刚走,我却怎么也不行。只可惜了我刚写完的一篇论文还存在电脑里,连草稿也没能留下。很想给远在上海的周君打电话,让他再摇控指挥一次,可一想到此时他或许正坐在课堂上随教授云里雾里的去了“流淌着牛奶和蜜”的约旦河谷,我的心终不忍。想起周君这几年无数次的遥控我的电脑,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矛盾呀。记忆中,我多次的“笨得不行”,他便忍无可忍的“跨江过岭”风风火火的来到我家,一进门便直奔电脑房,拽起我,三下五除二的“切切”,清病毒,除木马,马上就“OK”。上次我的电脑被熊猫点了香,他“格”它没商量,直至灰鸽子飞来,他竟能撵它又飞走。真是不佩服不行啊。更牛的是他五笔每分钟能敲一百多字,难怪他暑假面试时,他的导师如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让他暑期立即来校“不要回去了!”可他说:“我毕竟是教师,学校有我未移交的工作,还有我的学生在等着我,我怎么的也应该向他们告别一声。”他就是这么有情有义,为人实在。临走,他来不及向即将开学的学生们告别,便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告别信,读之让人感泪涟涟。
周君离开的日子不好过,往事历历,心有萋萋。我或许懂得周君的情怀。我虽为他的“领导”,也是他的诤友。我心直口快,对他的弱点也决不袒护,有时免不了有强词夺理之嫌,可他从来不与我争辩,总是用他特有的眼神告诉我他已领受。他与我同床共枕无数个不眠之夜,最可恨他把臭袜子总是藏着掖着,怕我熏倒。我总是在他入睡时从他的床头底下嗅出,逼他承诺“下不为例”。大凡有伟人天象的人不太注重小节,周君也从不注意衣着打扮,每每出远门我都要检查他一番,让他风度翩翩起来。于是,他每逢出远门便制一套“行头”,是焕然一新了,只是我心疼他口袋里的钱。有一次上街路遇我,他向我借三百元钱,说是买书报,我给了他,并让他中午到我家吃饭,他答应了。可等到下午一点了,他还音讯皆无。我知道他的二千多元的新手机刚丢了,便出去寻他,稍不留意哪里寻得到?只见他一身迷彩,头带钢盔,胸前挂着一架望远镜,活脱脱一位野战军战士,吓了我一大跳!而且这些竟是用我借他钱买的。此时,他正在一家书店里入迷的看着书,把吃饭给忘了。我拽起他,他如梦初醒,乖乖的跟在我的后面往回走,中途,他竟又花了几十元钱为我女儿买了一束鲜花,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十岁的女儿买鲜花。
他就是这么另类,时尚,新潮,直到今天,我都为那天批评他的话而内疚,我说:“花那钱倒不如买二个卤菜咱俩吃个实惠!”
近三年来,我们学校已有五人考取了研究生。武大的张君现已分配到了南宁市的国资委,东北师大的陈君实习时就有月薪七八千元的工作在等他,也不怪,他学的是信息安全,还有余君,今年就是周君和陶君,明年呢?我不知道,但只要是积极要求上进的,我都能在职责范围之内网开一面。惟一令我抱歉的只有周君,虽说“二百年前是一家”,我却没有半点照顾他,他在我校教授的课程是最多的,一人顶二人甚至三个人的工作量,以至他离开时学校几乎瘫痪了一星期。说实话,他对于我的这一安排也是有怨言的,可他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发牢骚。他和我说过他准备考研的事,我除了很为他的英语担心外,竟无能为力。我知道他当年的英语底子不太扎实,不仅是我,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有为他的英语捏把汗,可他勇往直前,刻苦勤奋,上厕所也带单词本,终于取得七十六分的高分,连英语专业的同道之人也刮目相看。他很热爱历史专业,他上初中历史课简直是大材小用。我曾听过他上的历史课,他讲李鸿章能延伸到当今的学术前沿,似乎大有为李大人翻案的架势。我曾理性的对他说:“你的观点我喜欢,但太新潮,与教科书上的观点不太一致,学生中考要出纰漏的。”他狡猾的笑道:“总有一天,教科书会改变的。”没办法,我只能听之任之,因为,我时常感觉良好的把自己当作蔡元培,好在每年中考他班的历史成绩还是那么出类拔萃。
现在,他终于走进了我国著名的教师的摇篮——华师大,将来,他或许真的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大学生们神侃李鸿章亦或以色列、十字军东征……在此,我衷心地祝愿他事业有成!
周君离开的日子不好受,也很寂寞,寂寞之余,我常找他父亲聊天,从他父亲的嘴里我又知道周君临走时还欠同事几千元的债。他的收入我是明了的,一年怎么算也有一万六仟多元,只是他五年换了三台电脑,还购有高档的数码相机、摄像机、扫描仪、打印机等,仅藏书就不下万元,加上他向来“吃亏是福”,与人交往常常无偿“献血”,曾“赔”我一只U盘,连学生都以拥有他的MP3为荣,他还美其名曰:这是让他们学外语。
唉,还是确信。
周君离开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有周君的日子也便这么过。周君毕竟不可能与我共度一生,我们能在一起生活、工作了七年也是我佛赐缘。此时此刻,我惟有乞愿我佛再赐一位如花似玉的小龙女给亲爱的周君,与他百年好合,我也将为有这样的一位弟媳而倍感三生有幸。
差点忘了,我的鲁赤笔名还是周君所起,每每见到我的笔名出现在一些报缝刊尾,便平添了一种温暖与感动。
亲爱的周君,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老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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