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电话随想

生日电话随想

权移马鹿散文2025-04-22 21:01:40
老爸老妈的生日,都在繁忙的农历四月。算命的人说,这个季节出生的人,很辛苦。我信也不信。他们辛苦,但不应该归结于命。小时候,每逢我们兄妹三人过生日,爸妈会煮一些鸡蛋,过生日的那个多吃几个,其他两个只是象
老爸老妈的生日,都在繁忙的农历四月。算命的人说,这个季节出生的人,很辛苦。我信也不信。他们辛苦,但不应该归结于命。
小时候,每逢我们兄妹三人过生日,爸妈会煮一些鸡蛋,过生日的那个多吃几个,其他两个只是象征性的吃一至两个,表示为生日的人庆祝,中餐爸妈会想办法弄来荤菜,我们称之为“好菜”,那时我们觉得生日很件很重大的事情,因为不管弄那些好菜来有多么困难(比如借钱去买肉或者赊肉),爸妈总是会很认真的说,今天某某娃生日,我们要些XX菜。后来,哥哥们出远门了,我也在学校寄宿,这个习惯慢慢地改变了,我上大学之前家里一直没有电话,到镇上花钱打长途电话祝福生日总觉奢侈。高中时每两周回一次家,我每年的生日,就会在我去学校之前先过了,即提前吃了鸡蛋。
再后来,我也出远门了,家人的生日,个自过个自的,在心里记得,也无法联系。要和老爸老妈联系,得先打电话到住在镇上的表姐家里,要表姐在爸妈到镇上来时转告他们什么时候来接电话,我们下次再打来。这一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二十岁生日,我们叫“大生”。但争强好胜的我,想着家里欠的债,还有自己以后的人生路,觉得前程渺茫,生日过起来没有什么意义,在厂里谁也没告诉。我眼里,成人的生日,是有出息的人过的。可到了下午,我却本能地跑到厂门外的电话亭里拔表姐家的电话,“我爸妈今天来镇上了吗?”“没有啊,有事吗?”“哦,他们怎么没来呢,我,我今天过生,大生了……”虽然心里清楚爸妈太忙,打一次电话很不容易,我还是很失望,我的大生,怎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了……
再后来,脑海里一直缠绕着关于前途,关于出路的问题,我的心,像奔腾的野马,整日整夜拉不住僵,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在两个哥哥越滑越远的残忍现实中,我想用我的决心与毅力,拯救这个家本应该有的一切名与利……
我在厂里很好表现,想爬上领导层。但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连做厂里最小的官“带班”都觉得很吃力;我决定自考,花血本买了很多关于自考的书,报考一些科目也过了,可后来高等数学难倒了我,自考路,没能走下去。
再后来,便有了弃理从文的复读和高考。我不幸运,因为我高考失利,我很幸运,因为我圆了大学梦。大学路,走得无所谓对与不对,只是我不走的话,我可能一辈子心里不安。
前些天在家里插田的时候,小婷姐问我为什么不等老爸过了生日再去学校,我却淡淡地说了句“他过他的生”,也许伤到父亲的心了。只是觉得,在我没有能力孝敬他们时,人留在家里没有太大意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经济起决定作用。晚上在回家路上,妈妈用手电来接我和老爸,老爸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了我略了很久的问题,“老母亲过生日的时候,那两只猪还打电话回来,这一连好多年数,我过生从来就没问过”话语里带着责备、埋怨、无奈、失望。我才知道,我们的电话,原来如此重要!
高中毕业以后每次爸妈过生日,我都会打电话给他们,可电话里却除了问今天吃好菜没有,今天是不是很累,哥哥们打电话回来没,身体好不这几样就没别的话说了。时间一般不超三分钟。昨天老爸生日,电话是妈老接的,说下午去山里干活去了,所以没接到我的电话。
“爸爸呢,在做什么”
“在烧火”
“今天他过生,吃好菜了吗?”
“吃了只鲤鱼”“哥哥打电话回来没”
“没有”,我不知道还要问什么。“我们班在聚会,我不和爸说电话了啊,你跟爸说声,祝他生日快乐”
“好”
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我知道我应该和爸爸说生日快乐,可我没有。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昨晚通宵蒋老师唱的那曲深情悲伤的《父亲》:人间有三分苦,你却尝了十分,人间有十分甜,你却只尝了三分。我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没有做够,愿来世还能做你的儿女。
我愿我的父亲,身体健康。我愿我能分担父亲的苦,给他酿造生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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