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卿如晤
星月如晤:自你出国后迄今已近一年不得你的消息了,除却零星知道你过年没有回家,而今归期将近之外,全然不知道异国他乡的你境况怎样。经过时间和人事的洗礼,早已不像先前那样千言万语滔滔九天了,即使有,也不知该
星月如晤:自你出国后迄今已近一年不得你的消息了,除却零星知道你过年没有回家,而今归期将近之外,全然不知道异国他乡的你境况怎样。经过时间和人事的洗礼,早已不像先前那样千言万语滔滔九天了,即使有,也不知该如何下笔;若真从此搁笔,又觉得心神难安——不怕你笑话,四年多,一直以来都这样矛盾。
去年还零星梦见过你,音容笑貌翩然如初见;今年以来是唯梦闲人不梦君了。有一段时间甚至忘了你的相貌,惶惶恐,又打了些昔日照片放在文件夹中,直至相片发白。于今再是。你所告知圆圆的话,圆圆都一一转告我,我的心曾经波动很大,如今淡然些了。
你在国外,我别的不担心,只忧惧你体格瘦弱,而米国之混乱许是我想得太过分,天国的图书破解中美关系的种种反复以及跨文化交际的种种棱角相逼,诸报又大肆鼓吹生化危机之类,让我凭空忧虑你的安危。前些时候听说加州大学遭枪扫射死伤多人,而圆圆告知你已经多时消失于腾讯扣扣,正心慌意乱时,得知你头像又亮,健在人间,且换做iphone在线,不禁私底下大骂。当然陆续还有人告知我目测你在facebook上的活跃应是过得不错。偶尔回校内看看,你依然把我锁入黑名单之中,便不再像以往急于得到你的任何消息了。
此期间,除了给你发过一份菜谱和一首歌曲之外,似乎无事可做。听闻近日某出版社将央视某频道之菜谱集结成一本叫做《舌尖上的中国》的书,貌似很诱人。我购书成癖,欲转寄给你,却不知道你在世界何端。转念一想,那些地道的中国菜,给你做是不现实的,且不论你有多忙,就算有心,也不一定购得全调料,便作罢。只盼你能大快朵颐西餐才好。依稀记得你能自度曲,便寄了那首刘若英翻唱的《写给十五岁的自己》,据说原是日本音乐教科书里的学习曲目,旋律且不必说了;至于歌词,我想当年十五岁小小的你,如何只身去了武汉,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我们年岁渐长不要弄丢了。有物质追求好的,可是去攀比就太累了——富贵于我是浮云,不知在UCD富贵于你又是何物。忘不了你的话语,物理或许很有趣,可你出国只想挣大钱。但是挣扎了那么久,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如走好。好像《BigBang》中许多人喜欢的物理天才Shelton也在加州呢。
科学的道路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希望成功能够速成。我佩服有野心的人,可我更加敬佩那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坚持和执着。有多少“白富美”“高富帅”做出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而那些平凡的“屌丝”却往往有自己的坚守。在北大,我无从知道你是不是最优秀的,但或许是我昔日的错,害的有人在我面前说你不见得有多优秀,说是外国名校一大堆,北大每年选送上百位优秀学生出国,公费读博的名额是北大190-200人,说是学物理就拿个MIT什么的来……请原谅那些人是在追求我不得,又熟悉我校内的才放此厥言;我已经许久不去校内了,随着时间的洗刷,一切该会平息。他们有的说自己会去剑桥,有的说自己会去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无一例外,我的回答是,人生百年,才过四五分之一,一切都没有定论,得之不必幸,不得也非命,得失且等盖棺再定论吧。
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对我的想象,一如我对你的想象。我告知并非美女,他们说,至少也该是才女。把我想象的那么美好,然则我不过平凡普通俗物一个,如此这般让我受之不起。我不善于考试,再次征战北大研究生依然失败,筋疲力尽,畏惧考试。上次跟她们划拳,手臂酸痛不已,一直抖……况且一直体寒,前不久在办公室还穿着大衣;工作节奏太快,头发眉毛睫毛也掉得不行,照片上显示我几乎成了白眉道长。于是不再拼命,工作也越来越上手,近来无聊又买书,正在看的是文学翻译家傅雷写给音乐家儿子傅聪的《傅雷家书》,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不胜言表。高考结束,《楚天都市报》采访,状元父母是采用傅雷式家教。我突然想起你有今日,叔叔阿姨更是煞费心血。
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就像傅雷说,“我知道你心情也苦闷得很。有理想就有苦闷,不随波逐流就到处龃龉。……但愿身心健康,勿过紧张。你俩(傅聪之妻弥拉)体格都不很强壮,平时总要善自保养。劳逸调剂得好,才是久长之计。我们别的不担心,只怕你工作过度,连带弥拉也吃不消。任何耽溺都有流弊,为了耽溺艺术而牺牲人生也不是明智的!”换做你,为了耽溺物理而牺牲人生也是不明智的。更不提耽溺毒品,酒精,etc。
在我印象里,你的叛逆期一直没出现过。是不是已经过了、会不会这两年突然出现也未可知。爸妈或许不及我们见多识广,可是毕竟他们阅历多我们一倍;他们或许思维不及你广,视野不及你阔,可是就算如此,也该理解他们的爱子之心,多些倾听,少些不理不睬不屑一顾。何况,总有些情况,会让我们多年后蓦然回首,才发现父母说的,原来也不错。当年我爱你,也很大程度上因为敬爱你的父母;我是一个农村姑娘,父母所教不多,曾经期盼着万一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分享那些智慧和温暖。如今我是失败了,而你还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享受,可要珍惜。年轻的我们,总有心情烦躁的时候,不管多忙,每周视频一两次的时间总该抽得出;偶尔发发电子邮件,写着写着或许心就静下来了。与父母说话是最亲切的,不必为了悦人耳目而绞尽脑汁修辞铺排,可多说些有实质内容的事情,越详细越好。让父母的目光牵着我们的双足,总不会偏离太远。
关于政治。知识分子参政或许有羹可分,可是今天的将相明天的卒子,这个风浪太大。你说懂政治的话政治可好玩了。傅雷不可谓不懂政治,积极拥护党国的每一项决议,却还是被化作右派屈辱至死;也不可不懂政治,懂政治不是为了好玩,像钱学森那样就是大智慧了。当年你嫌我罗嗦胆小,其实我不是、也不愿意去设计你的人生,而是因为我始终觉得,能有几人天生“生着物理的脑壳”,暴殄天物天理难容;世上多一个千万亿万富翁、这长那委员的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而科学发展的关键地步却总会记住、需要那不多的几个人。在我眼里,学术圈是最后一块尚算平静的土壤,而科学家一直受到各国的保护追捧;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当然你可以争论,我保留看法。
今夏你回家,该有沧海桑田之感。我已经忘了哪个不在家的夏天,广水是洪水滔天,把你们的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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